支原体尿路感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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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10/22 19:06:00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35岁以后,蔡德坤养成了小酌的习惯,每次下工回家、筋疲力尽时,他会悠悠长长的喝个小酒,从清醒喝到微醺,喝到面色酡红,喝到往事如涟漪般在内心一圈一圈的荡开,深深浅浅的漂浮着。

但不管这些涟漪如何波荡,蔡德坤心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三件事。

第一件,他与妻子温蓉的第一次见面。那是个晚春的阴雨天,空气里飘着丝丝凉意,他提着水果罐头去探望生病的小姑。

温蓉就斜坐在小姑卧房的床脚,衬衣衣领是个松松的蝴蝶结,外面罩着九十年代流行的蓝条白底的竖纹马甲,低低的扎个马尾辫。他走进去,瞄了一眼,心里只一句话,就她了。

第二件事是两年后女儿的出生。那时他不到25岁,整天为小面馆没生意伤脑筋。温蓉从怀孕到生产,他都是无感的。

医院的产房外,他听见那声嘹亮的啼哭,心倏地一软。但在看到女婴皱巴巴的小红脸,和黏在一起的湿哒哒的头发后,他别扭的别过了头,微微的难堪。

第三件事,那是在女儿被送回乡下母亲家、自己带着温蓉在南方打工的第七年。那年春节,他们夫妻俩照例拖着大包小包,在绿皮火车的人堆里挤了两天,风尘仆仆回到乡下。

老俩口张着双手迎接儿子儿媳的归来,女儿蔡旭静照例躲在祖母身后,不愿走近。蔡德坤已经习惯了女儿的这种羞涩,在此前的每年春节,她都是这般。但只要用糖果用新衣服哄一哄,一会儿她便熟络了些,还会怯生生的叫他“爸爸”。

但那一年女儿变了。桌上堆成小山的礼物,她只瞥一眼就走开了。她动作熟练的煮猪食,舀进小桶里,提着去猪圈,蔡德坤赶着去帮忙,她冷淡的瞟他一眼,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,仿佛只觉得这个陌生人挡住她的路了。

蔡德坤的心一惊,但最刺激他的场景还不是这。

第二天一早,母亲发现菜园里的白菜不知被谁家的鸡啄食了,像许多乡下老太太,她站在菜地边上,双手掐腰,随着身体的一俯一直,那些每个乡下人都熟稔于心的脏话,倒豆子似的滚了出来。蔡德坤习以为常了,他被子一蒙,继续睡觉。

但紧跟着,他浑身一激灵,踢掉被子,赤脚跑到窗前。只见蔡旭静学着祖母的姿势,身子一俯一直,她也模仿祖母的语调,吐出一串串她自己都不懂的乡下人的脏话。

蔡德坤像遭了雷击,后背挺直了,寒毛倒竖。

一段时日后,蔡德坤结束了多年的打工生涯,带着温蓉回到镇上。他在镇上最大的百货批发部找到了一份送货的活计,又花掉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套小房子。

他只有一个愿望,把女儿接到自己身边。

2

蔡旭静对父亲蔡德坤的记忆,直到八岁前,都是模糊的。她恍惚记得,幼时每一年春节,这对夫妇面色疲惫的来到祖母家,拿出各种零食和新衣服,逗她叫他们“爸爸妈妈”。看在那些好东西的份上,她叫了,他们的脸绽放成两朵花。

新年正月的前半个月,蔡旭静都是无比开心的。她发现了有爸爸妈妈的好处,有零食吃,有新衣服穿,还有比祖母给的多得多的零花钱供她在小伙伴面前炫耀。她一度认为这样的开心会一直持续下去。

可每年正月十五后,在她对“爸爸妈妈”的感知、对他们的依恋正在加深时,却又到分别时。

不管她如何哇哇大哭,挣扎着挣脱祖母的手,要爸爸抱,要妈妈抱,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,他们仍然会坚定的离开,直到下一年春节,在她的忧伤刚刚愈合、差不多已忘记自己还有父母时,他们又回来了。

零食、新衣服、零花钱,还有许多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陪伴,和最后凄恻的不顾她挣扎痛哭的分别,又一轮循环……

一年一年,蔡旭静早忘记了那些别离时刻的细节,天气如何,祖母的安慰,父母的红眼圈,这些都融入过往时光,混混沌沌一片。

惟独那种剜心般的痛感,从记忆的混沌中呼啸而出,深且缓的长进她的血肉里,渗进她的性情和对父母亲情、对人世的认知中,成为她前半生命运的底色。

蔡旭静与父亲蔡德坤第一次爆发冲突,是在她八岁那年的初秋。

整个暑假里,祖母都在给孙女灌输一件事,她父母在镇上装修新房子,等房子装好,新学期她就要跟他们一起住了。但那时的蔡旭静并没有将此当回事,她整日忙着与小伙伴们上树掏鸟窝、下河摸鱼,仿佛暑假永远都不会结束。

开学那天,祖母带着蔡旭静住进了父母的新家。那套充斥着陌生、刺鼻的油漆味的新房子,对蔡旭静而言,就像以往祖母带她去的亲戚家,偶尔住一晚,但知道自己总要回去的。

所以当第二天早上祖母噙着泪跟她说要好好念书时,她以为祖母只是舍不得她而已,并没多在意,因为等下午放学,她就要回家了。那时祖母看见她,便不会再伤心了。

蔡旭静始终记得那个世界末日般的下午。放学后,她和小伙伴们嘻嘻哈哈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。身后传来疾驰的摩托车的突突声,小伙伴们欢呼着往前跑,她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,摩托车已追在她身后几米远,骑车人清晰映入眼帘,是蔡德坤。

蔡旭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脚下已经生风,她狂奔起来。但她终究是跑不过摩托车的,仅两分钟,她的胳膊被蔡德坤拽住。

“跟爸爸回去!”蔡德坤阴着脸,按捺住脾气,将女儿连哄带拖。

“不!我要回家!”恐惧立时从脚尖直蹿脑门,蔡旭静尖叫着要挣脱父亲的手,仿佛他是童话里要挖她心做馅饼的妖怪。几个路人站住,疑惑的瞅着眼前情形。

“旭静乖,跟爸爸回家!旭静,你要听话啊……”蔡德坤的声音由刚才的急躁转为低沉,微微颤抖着,隐含恳求之意。

“我要奶奶!我要回奶奶家!放开我……”蔡旭静声嘶力竭的嚎起来,同时对父亲又踢又抓又咬,又耍泼的坠倒在地,呼天抢地的滚了几圈。周围聚集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,嘲弄声、指责声四起。

“你这娃蛮厉害的嘛。”

“小姑娘不愿跟你回嘞,你就别勉强了嘛,瞧你这爸当的,啧啧……”

禁不住众人的讨伐,蔡德坤背过身,红着眼睛抹了一把脸。

就在蔡旭静幻想自己的撒泼会胜利时,她在地上打滚的身体,忽然被一双大手提了起来,紧跟着,啪啪几声,她屁股重重的挨了几巴掌。

蔡旭静的哭声瞬间停了。从小到大,她都是祖母的心尖尖,从没挨过打。但就在她楞怔的这一秒,父亲已一把将她扛起来,像扛半袋盐巴、面粉,就这么扛着她往家走。那个下午,蔡旭静杀猪般的嚎叫在整个镇子回荡。

我要回家……

3

蔡旭静与父亲的斗智斗勇,持续了整个秋天。战况的大致情形是,每天下午放学后,蔡旭静千方百计设计各种偷偷回家的方案:包括挑选小路、让同学掩护自己、借同学的衣服穿上伪装成别人等等。

但,蔡旭静从没成功过。不管她走哪条小路、怎么伪装,那轰轰作响的摩托车总会刹在她跟前。父亲不再像第一次对峙时羞惭得眼圈发红了,他干脆利落的扛起女儿,任凭她踢腾、抓咬。

最后一次逃跑,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。蔡旭静在同桌的帮助下,爬上学校后面的山,穿过荆棘丛生的山路,突破了镇子的地理范围。

但就在天擦黑当蔡旭静欣喜若狂的看见祖母院落升起的袅袅炊烟时,蔡德坤的摩托车从院子里冲出来,狠狠刹到她跟前。

蔡旭静楞在原地,与其说是巨大的震惊,不如说就在那一瞬她已经全面缴械投降了。她忽然明白,即便她回到了祖母家,父亲也会把她抓出来带回镇上的。

放弃逃跑的念头后,蔡旭静才有心思重新打量自己作为蔡德坤和温蓉的女儿的新生活。她有单独的房间,房间里的床、书柜书桌都是专门为她配备的,床单床罩都是粉红色,枕头旁还有几个芭比娃娃。

为了补偿过去几年作为父母的缺席,蔡德坤会给她买最好的钢笔、书包,连包课本的书皮纸都是他一张张精心裁制的。当老师夸奖、同学间传阅时,蔡旭静内心不无得意。

而在温蓉的精心打扮下,蔡旭静的衣着一直是班上女同学中最漂亮的,光裙子就有五条。而且,每早只要她按时起床、洗漱,温蓉都会奖励她一块钱,在蔡旭静不再逃跑时,每天的奖励又增加了五毛。

这份不菲的零花钱,不仅使蔡旭静能买得起学校门口所有的零食,也能偶尔慷概的请同学们吃一顿,这让她小小的虚荣心颇为满足。

随着祖母每次赶集总带着各种好吃的来看望她,陪她住一晚;随着寒风凛凛的冬季来临,父母新家电磁炉带来的红汪汪的温暖,无一不在逐日消减蔡旭静逃跑的欲望。冬季还未结束,她已经适应了这份新生活。

每晚晚饭后,蔡旭静在桌边写作业,温蓉坐在她旁边织毛线。她会织各种款式的毛衣、围巾、手套,家里老小过冬的衣物都是她一针一针织出来的。其中蔡旭静的毛衣也是班里女生中最漂亮的,这是她又一件得意事。

休息的间隙,蔡旭静会和母亲聊天,话题大多围绕班里女生的打扮,这个题目总比课本有吸引力,让她有说不完的话。

这样的探讨,会在听见开门的那一刻自动停止,母女俩默契的对视一眼,不再吭声。温蓉站起去为丈夫张罗饭菜,蔡旭静重新趴在桌边写作业。一会儿,透过从身后飘来的些微酒气,蔡旭静知道父亲蔡德坤要对她进行例行的晚间谈话了。

蔡德坤生性木讷,不善言辞,外加父女情感这些年微妙的隔膜,他可说的话并不多,翻来覆去念叨的都可归结为一句,“旭静啊,好好念书,考个好大学,找份好工作,不要学你爸……”

时光就这么悄悄流逝了。蔡旭静长高了,眉眼更清亮了,正在蜕变为一个招人喜爱的少女,但她的学习成绩却没有多少改变。每次需要家长在试卷上签字,蔡德坤瞅着那些始终在70-80区间徘徊的分数,眉头皱了又皱,叹一声“旭静啊……”,失望都淹没在丧气的咂嘴声中。

蔡旭静被父亲的懊恼情绪感染,有那么一秒钟她也是羞惭的,但当被父亲赶进房间让检讨自己时,她又忍不住悄悄摸出从母亲化妆盒偷来的口红、眉笔,对着镜子描。

随着月经初潮,进入青春期,蔡旭静像春天抽条的柳枝,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。蔡德坤虽然每天忙着出工挣钱、回来也总是一副累瘫了的样子,却也注意到了女儿微微隆起的胸部。

从此时起,晚间例行的思想教育取消了,他甚至很少再进女儿的房间,平素对她有什么要说的,多是由母亲转达。这让蔡旭静暗自长长舒了口气。

但好消息还不止这一个,母亲温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日复一日的变胖了,她小腹隆起,腰身矮壮,动作迟缓,整日恹恹欲睡。蔡旭静知道,母亲这是怀孕了。孕期的呕吐等种种不适,让温蓉日渐怠惰,无暇照顾女儿。

作为补偿,温蓉给了女儿比以往更多的零花钱,因此蔡旭静也有了更多的私房钱去买那些女性饰品。她房间衣柜深处的木匣子里藏满了这类小玩意。耳环、项链、口红、粉底等等,每次同学到家里来,几个人躲在房间里,互相穿戴、涂抹着玩。

母亲精力不济,蔡旭静周末回祖母家的频率高了。老人总爱逮住孙女问许多关于儿媳的事,她平常都喜欢吃什么,是喜欢吃酸呢,还是辣,诸如此类的细节。

等蔡旭静仔细回忆一番,说好像母亲最近变得特爱吃泡菜,每顿都要吃半碗,祖母笑弯了眼睛,然后下了结论,说静静,妈妈会给你生一个弟弟哦。

蔡旭静嘴巴一撅,“我不要弟弟,我想要个妹妹。”在她的理解中,妹妹就像她床头的芭比娃娃,可以任她打扮,在妹妹身上,她的那些廉价饰品正好可以派上用场。

4

蔡旭静一直记得她和父亲一起坐在产房外蓝色椅子里的情形。父亲一会抬头看看产房,一会盯着自己的脚尖,一会紧张的点根烟,当护士呵斥不能抽烟时,又忙讪笑着掐灭,火星子迸溅在手背而不自觉。

旁边的蔡旭静看着父亲这模样,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“爸,我出生时,你也这么紧张?”冷不丁,蔡旭静冒出这句,并偏了头,执着地盯着父亲。

蔡德坤楞了片刻,然后挠挠头,女儿的提问让他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傍晚,他有些尴尬,慢慢的耷拉了眼皮。

蔡旭静正待继续追问,父亲下沉的眼睛忽然抬起来,“旭静,你嘴上涂的什么?”

虽是个问句,但他显然已经明白了,他的脸霎时阴云密布。蔡旭静感觉大难临头,吓得头一埋,背往后一缩。她知道父亲讨厌她摆弄化妆品,平素她都是严防着他的,偶尔偷偷抹一下过过瘾,总记得在他回家前清洗干净。

“你才多大,就涂这?谁教你的?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?”蔡德坤的眼睛睁圆了,满含怒气。

“谁是产妇家属?”产房门打开了,护士抱着孩子站在门口。

蔡德坤受惊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。

“恭喜你了,是个健康的男孩。”护士说。

“男……男孩?”蔡德坤神情在疑惑和兴奋间切换。他在裤子上搓手,挠头,抓耳朵,手足无措的样子,激动得脸都红了,像是得到了命运额外的奖赏。

但他倏忽间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仿佛害怕被女儿看笑话,他难为情的望了望女儿,嗫嚅着:“旭静,听见没,你有弟弟了。”

护士被蔡德坤憨厚的模样逗笑了。“你不抱抱儿子?”她说。

蔡德坤轻轻接过婴儿,小心得连呼吸都停了,生怕惹哭这个玻璃似的新生儿。他慢慢摇着襁褓,在走廊里缓慢挪着步,撮着嘴,咿咿呀呀的哄着,眼睛一直落在儿子身上,浑然忘了周遭。

蔡旭静咬着下嘴唇,越咬越紧,一点点啃着唇上的口红,直到门牙染上了斑驳的红色。

那一天剩下的时间,蔡德坤除了侍候妻子吃喝,其余时间都抱着儿子逗弄,总也看不够似的。但这一天对蔡旭静而言格外漫长,那种被冷落后的不满,与其说是出于对父爱的需要,不如说是出于父爱被分割后受损的自尊心。

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求父亲对她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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